我的朋友“精灵”。南方周末记者 郑丹 摄
孩子出生后，我内心充满了喜悦，不禁感叹：“真是太好了！”陈祉妍的情绪突然变得高昂。我想，“成为母亲”这一话题，无疑是她在整个采访过程中最为兴奋的。（相关内容可参考《不恋爱不结婚的年轻人，心理健康更差？》）
她郑重其事地向我阐述，养育子女所获得的极致感受，是其他任何情境下都无法体验和构思的，"每当提及此事，那些曾经为人母者都能立刻心领神会。"
我确实对此一无所知。她如此描述，这源自于亲身经历的深刻领悟：母亲这一身份是何其珍贵，它能让人与一个生命建立起如此深厚的纽带。
陈祉妍认为，这种幸福通常不宜对外界提及，“我们鲜少会在网络上分享，就像在游戏中，你拥有一个极为关键、极为有趣的支线任务，却未曾深入探索。”
因此，众多女性或许接到的信息都是关于分娩的痛苦。听闻陈祉妍如此陈述，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一位友人，她曾详细描绘过分娩的剧痛。
“精灵”，这个微信昵称是我为她取的，只因她那可爱活泼的气质，宛如动画片中那些拥有翅膀的精灵。她似乎拥有一种魔力，哪怕我心中压着千斤重担，见到她总能感到心情愉悦。听她用粤普的腔调讲述那些琐碎有趣的趣事，总能让我忍俊不禁，被她的幽默逗得开怀大笑。
最终，她所说的内容我全部未能牢记于心，这主要是因为她的话语缺乏严肃性。唯一能回忆起的，是那些我时不时地让她来我们宿舍捉大蟑螂的情景，而我则躲在一边，她会取笑我胆量太小。
岁月匆匆，我与那位精灵相隔已有将近五载，如今我甚至能够独自应对蟑螂的侵扰，然而她的成长步伐却比我迅猛，以至于让我感到有些不熟悉。
不久前，一位精灵特地从别处城市赶来寻我，她身上背着一个双肩背包，那背包久未开启。她告诉我，里面装的是吸奶器，在奶水充盈时，她需要去卫生间使用它。于是，我们走进了一家咖啡馆，她点了一杯不含咖啡因和酒精的果汁，这样做是为了不影响哺乳。
她的外貌几乎未曾改变，然而我仍旧难以置信，她已然成为了一名三个月大婴儿的母亲。在她体内，发生了诸多变化。这一次
在婚恋话题的讨论中，它在我们交谈间如同快速闪过的镜头：男友对她情深意重，她决定与他同住，男友求婚顺利，公婆便开始催促她生育，“我公公甚至会对着自家的猫咪说，给我们家生个孙子吧。”
分娩之际，她努力尝试自然分娩，然而经过一天的艰辛努力，终究未能如愿，无奈之下只得转为剖腹产。提及此事，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，“你知道吗？我就像一头猪，医生们抓住我的手脚，一、二、三，抬！就这样把我抬到了手术台上。”
步入手术室，她并未接受全身麻醉，因此能够隐约察觉到腹部肌肤被手术刀逐层划开，意识模糊之际，她听见他们议论，“真脏”。原来，孩子在精灵的腹中排泄了粪便，手术过程中羊水不慎溅出，一位医生见状不禁失声，“哎呀，我的鞋子被溅到了。”
她察觉到，腹中杂乱无章的物事正被逐一取出，“他们在我腹中拉扯着胎儿，手法如同撕扯一个塑料袋。”
孩子顺利降临人世，实现了公婆的期盼，竟是个男婴。精灵直言不讳，称这小家伙长相不佳，被羊水浸泡得苍白如纸，皮肤皱褶不平。医生将婴儿捧至她面前，告知一切安好，并示意她“过来亲一下”，她下意识地将头侧移，但脸尚未触及婴儿，婴儿便被抱离了她的视线。
接着，一阵牵扯的痛感再次袭来，那是腹部手术缝合后的不适。耳边传来精灵低声的嘟囔，一位医生走过来，好奇地询问她在低语些什么。
精灵回想起自己曾问的那句话：“你们是不是在揉我的腹部？”随即她开怀大笑，接着说道，“医生或许觉得我在胡言乱语，于是便没有理会我，转身离开了。”
后来，精灵向她的友人倾诉了那段痛苦的过往，而她的朋友回应了一句让她深感认同的话语：在妇产科医生的眼中，分娩一个婴儿的难度，与修剪指甲相仿。
我聆听着她的话语，时而因她那些别出心裁的比喻而忍俊不禁，时而又因同情而感到心疼，浑身不禁起了鸡皮疙瘩。她忽然说道：“你快让我换换话题吧，我不能再一味地谈论孩子了，那样我就和别的母亲没什么两样了。”
话还没说完，我们谈话的主题自然而然地又转向了孩子。她提到，经历了剖腹产手术之后，腹部留下了一道长达10厘米的疤痕，疼痛感至今仍然存在。
为了规避肠道粘连的风险，她不得不在分娩后的第二天便尝试起身行走，然而疼痛让她连坐都变得困难。与此同时，同住一个病房的另一位经历剖腹产的产妇，却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。
她已经经历了第二次剖腹产，我亲眼目睹她起身行走，这才鼓起勇气站起，心想她能行，那我应该也能做到。”精灵询问我，是否难以想象，“然而人性就是这样，伤口愈合后便会忘记疼痛，那些曾经剖腹产过的人，竟然还有勇气再次尝试。”
这位产妇，据精灵所述，生二胎的初衷源于夫妻关系的不和谐，“因为第一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，她希望通过再要一个孩子，为自己寻找一些事情去做。”
原本，精灵计划在孩子出生之后，便将孩子置于一边，自己则迅速出门享受一段愉快的旅行，她天生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，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。网络上也不乏此类女性，她们在孩子出生后，便购买机票四处游玩，看起来颇为潇洒。
孩子真正降临后，精灵才意识到自己无法抗拒，她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所牵引，整天脑海中都是孩子的形象，时刻都离不开孩子。每天清晨，她亲自为孩子哺乳，这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幸福。
四个小时转瞬即逝，精灵应当返家，毕竟她无法忍受夜晚孩子不在自己身边，那样会使她难以入眠。她抵达家中后，立刻向我发送了儿子的视频，“他已经洗完澡了，现在正在玩耍。”
我找出五年前她寄给我的那张明信片，递给她看。信中最后一句写道：“真难以设想我们将来重逢的画面，恐怕很难有再次相见的机缘了。”
的确如此！我完全没有料到。她通过微信回复了我，接着她又问道，“岁月在我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，你觉得呢？”
